封面新闻记者 周琴 实习生 邓情 图据片方

7月14日，喜剧动画电影《茶啊二中》上映，截至7月27日，票房已超过2.75亿元。对于没有看过该IP网络剧的观众而言，光是念出《茶啊二中》，都可能会不小心错念成“中二”。但去影院看完这部影片的很多观众，却感受到了什么叫全程“放心大笑”。与很多呈上尴尬的笑点、过期的段子，“按头”让人笑的喜剧电影里，《茶啊二中》可以用“真诚”“珍贵”来形容。

(资料图片)

电影《茶啊二中》是一部极具东北喜剧特色的动画电影。片名《茶啊二中》源于长春古地名“茶啊冲”，“茶啊二中”可以理解为“长春一个中学里发生的故事”。该片由夏铭泽、阎凯执导。影片讲述“暴躁”班主任石妙娜与调皮学生王强灵魂互换后发生的一系列爆笑又感人的故事。

近日，封面新闻记者专访《茶啊二中》导演夏铭泽、阎凯，想要把影片中全程丝滑的笑点制造出来的原因掰开揉碎来看看。40多分钟的对话里，几个关键词跳了出来，是“热爱”“真实”，还有“对行业的敬畏之心”。导演阎凯说：“用一个热点、网络热梗，它总有一天会凉，笑还是要为了故事去服务。”如今该片票房正朝3亿元迈进，两位导演坦言，对票房也会有压力和焦虑，但是他们坚信“能走出来”。

《茶啊二中》海报

名字太拗口？

“片子被喜欢，《茶啊二中》自然会被记住”

封面新闻：对于片名《茶啊二中》，如果没看到剧版的人会不懂影片在讲什么，从而可能错过这部影片。《茶啊二中》在讲什么故事？上映之前有考虑换名字吗？

夏铭泽：长春以前是叫“茶啊冲”，冲字拆开刚好是二中，我们正好是讲一个校园的故事，不管是从题材，还是从团队在长春、在家乡这两方面上看，其实都有情感上很深的关联。此外，关于影片名字，我们当时也确实被建议过，犹豫过，可是改了之后的气质我们都不太喜欢。后来我们就想把片子本身的故事去做好，如果片子被更多的人喜欢上了，《茶啊二中》自然会被大家记住的。

封面新闻：为了筹拍这部影片，主创去校园采风三个月，对创作有哪些帮助？

阎凯：我们一共去了七个人，一个人去一个班级，一开始老师觉得我们待几天就会走，在班级最后一排给我们搬了张桌椅，没想到我们待了三个月。学生一开始比较陌生，有的学生也比较自来熟，慢慢地接触他们、跟他们很融洽，下课踢球，一起跑操，还赶上了一次运动会。他们考试卷子也发给我。

我们离开校园很久了，很多东西都已经忘了。但是这次去，发现孩子们精力非常旺盛，能跑绝不走，他们下课经常抱在一块儿，片子里也是参考他们的一些身体语言，搂搂抱抱这样。我上学的时候老师买雪糕，我会非常兴奋，但那个时候可能就两毛钱、五毛钱一个，如今我以为，他们学生的零花钱都比较多，不会在乎老师给的雪糕了，但是当老师买了一箱雪糕之后，他们还是会像我们当年一样兴奋、开心。虽然时代变了，但是学生的感情，他们玩的、在乎的东西，还是那些，所以我就把这些都做到片子里。

怎么能做到这么好笑？

热爱、真实 笑是为了故事去服务

封面新闻：整部影片让很多人感受到了“放声大笑”，全程没有一个尴尬的笑点，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怎么能做到这么好笑？

阎凯：因为段子去拼凑剧情，可能看起来就比较尬。我们觉得一个热点、网络热梗，它总有一天会凉，所以我们还是坚持片子要用原创的笑点。

我们不是说先去想这个笑点，而是先去抠出一个脉络，比如这个角色他从A点走到B点他是一个什么样的情绪变化？他可能从这个点走到那个点，需要走很多条路，我们会不断地找。可能一开始想的笑点、路线，我们觉得太常规了，观众也能想到。我们就不断推翻自己，找一条大家完全意想不到但又在情理之中的一个点，让笑点或者效果随着故事的发展自然而然地发生。笑是为了故事去服务。

我们其实也有卡壳，没什么进度的时候，比如说之前有网吧的戏，我们一直卡在那里，最后我们几个就真的去网吧玩一晚上。会找一些解压的方式，比如出去吃个串、上一上网，这个片子里也会有吃烧烤的画面，东北人还是热爱烧烤的。

封面新闻：电影里，漂亮的刘若琳打呼噜的画面，让很多人“过目难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设定？

漂亮女学生刘若琳

夏铭泽：这个设定来源于更早期我们发生过一场“争执”：刘若琳唱歌到底跑不跑调？那时候有一个情节，聊刘若琳唱歌是不是可以跑调，当时大家的看法五五开，没争论出结果，那个“点”就过去了。后来我们又想起女生有寝室的事，那女生打呼噜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下？

回忆初中时好看的女生，是那种纯洁质朴的好看。所以刘若琳也可以不那么完美，她可以打呼噜。这样真实地传达、不做作的表演，这种角色反而是更真实的那种可爱，并不耽误大家去喜欢她。

我媳妇儿睡觉也打呼噜，路演的时候我把这事说出去了。她也不是每天都打，就是累的时候打。有一次她说我打呼噜，我不信，她给我录下来了。有一天我听到她竟然也打呼噜，我也给她录下来了。之前还不是很坚定这个点（女生打呼噜），但自从听到她打呼噜之后就坚定这个点了。并不是说要以点带面，其实我们就是想传达一个真实不做作的可爱，这应该不会影响大家去喜欢这个角色，我们想要大家看到“二中”的时候觉得它是真实存在的。

坦言也为票房焦虑

“我们坚信有机会能走出来”

封面新闻：这部影片除了全程让人快乐之外，对人物的刻画也非常真实。比如学校领导稀疏的头发、传神贴切的口头禅，比如石妙娜老师的波波头、高跟鞋，甚至眉毛的弧度。这些主要的人物形象，哪一个是花时间最久的？

夏铭泽：王强，我们之前已经播了四季网剧了，王强这个人物也是在一点点变得丰满和立体，包括这次电影形象做了一些升级和优化，他和石妙娜两个核心的人物，也是我们重点去优化的角色。用我们的话说，就是这两个角色的级别在资产、模型的级别里是比较高的。

王强，是花时间最多的角色。

阎凯：王强是男主角，我们想，他不能太帅，也不能太丑，怎么让人记住他这个形象？于是我们不断地画了很多版本，去设计他到底该是什么样子的男孩，怎么样符合大众审美。他每一绺头发要多长，眼角开到哪，眼球的比例大概是多少，鼻子多高、嘴多大，这些都不断在调整。从平面转化成立体之后，会有一些角度看着不太好看，我们尽量让这个角色各个角度呈现在镜头里都是无死角的。

包括王强和石妙娜互换之后，两个人每人都有两套表情和动作，应该怎么样去拿捏他们非常微妙的这种（不同）？你看这个人不说话，他现在体内是王强还是石妙娜，这些东西都做了很多测试。

很有性格的老师石妙娜

封面新闻：有的人认为把自己的爱好变成工作，这就不是那么快乐，两位导演怎么看？

夏铭泽：我确实也看过那句话，有的人说，别把自己的兴趣当成自己的工作，那样就会失去新鲜感，好在“二中”，我们会不断地想它接下来做什么、有什么新的故事发生，所以我们觉得在工作当中是不断地有新鲜感去陪伴我们。

封面新闻：之前关于电影的导演特辑中，阎凯导演说自己曾有过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开滴滴的体验。现在的情况变好了吗？

阎凯：那时候整个行业都不太好，很多人都没注意到动画这个行业，慢慢地，像《大圣归来》的出现，让很多人注意到了动画，状况逐渐好起来了。现在不用开滴滴去填补收入了，工资够生活了，长春的生活开销也比较低，够花。

封面新闻：《茶啊二中》上映至今，票房超过2.75亿，对于这个票房你们怎么看？

夏铭泽：有压力，我们还希望更好。我们做了五年，确实投入了太多，第五季之前剧本都完成了，故事制作也制作了一小半了，后来我们的钱只够紧巴巴地把电影做完了。我们接下来全靠这部电影，希望大家这五年的坚持能有回报。我们的愿望也不是特别大，就是希望《茶啊二中》能一直做下去。

阎凯：我们前几天去吃烧烤，看到其他桌的客人在吃饭，我们也厚着脸皮去推荐，每桌都有一两个人说第二天要去看或者是知道我们的片子，带给我们的鼓舞特别大。

有一桌特别让我们感动，他们8个人，我们7个人，他们把我们的单买了。（夏铭泽：他们还知道《茶啊二中》豆瓣开分8.3分。）本来看到成绩不好心情低落，这桌人的存在让我们更有动力，坚信我们有机会能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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